第 211 章 “ 毁灭者
指令传达完毕 , 神明畸形的化身化作光点消失 。
下个瞬间 , 灼热的流星从天而降 。 许阅舍弃的本体被炸为飞灰 , 什么都没能剩下 。 本体消散后 , 充满力量的流星还在接连不断地轰击地面 , 直到贫瘀的荒野变成硕的盆地 。
接下来 , 许阅的意志大约真的陷入沉睢 , 视野就此沉入黑暗 。
戒斯特和珀拉达特漂浮在这片虚无的黑暗里 。
“ 那家伙之前只是个被盗星索抓到的人类 。“
珀拉达特听起来有些呆愣 ,“...... 只是一个普通人类 ? 1 “
步斯特照旧没有理神 , 往日种种在面前闪过 。 无数记忆的碎片浮出 , 那些莫名其妙的细节 , 此刻通通有了答案一一
他想起初遇琳恩时 , 诺尔梦游发呆的那一整晚 。
也许只是见到似曾相识的哭喊与恳求 , 记忆封印松动了片刻 。
他想起诺尔的出身 , 那不同于其他邻居的脆弱鬼火 。
那是诺尔剥离一切之后的生命残骸 , 纯净的 、 脆弱的 、 只属于人类诺尔的精神 。
最后 , 他想起了弗拉玛家的秘密祈祷室 , 想起了祭坛上的那幅画 。
那是他母亲从布兰科家族带出来的 , 最古老的画作之一 。
它理应是布兰科家族恩人的画像 , 看得出画者倾注了极深的情感 , 却没有人知道这幅画画了些什么一一大家都说 , 上面只有乱糟糟的颜料与癫狂的笔触 。
可是武斯特知道 , 事实并非如此 。 透过那虑诚的描画 , 他能看到一只朦胧的怪物 。 那怪物看起来十分骇人 , 十二分温柔 。
“ 它看起来在笑 。“
曾经的他路起脚 , 抚摸画布上开裂的颜料 ,“ 妇妈 , 它在笑 。“
步斯特喜欢那个奇妙的微笑 , 它比大多数人类的笑容都要真诚 、 纯粹 , 也比那些神像上的无聊假笑要美丽 。
他只在他的家人脸上见过类似的微笑 。 可能那就是 “ 满怀爱意 “ 的笑容 , 他想 。
可惜大家只当是小孩子的异想天开 , 直到最后 , 谁也没有相信他 。
如今 , 戒斯特在黑暗中笑起来 。
“ 那女人没画错 , 我也没看错 。 他明明就是在笑嗽 。“ 戎斯特轻声感慨 。
“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? “ 重点是什么画不画吗 ?
珀拉达特还在原地震惊一一这份记忆明确点出了盗星索的习性 、 权能 、 以及塔赫世界的真相 。 全都是些从未听过的情报 。
恐怖的是 , 这一切竟然是一个人类坚持谋划 、 努力传达出的信息 。 更可怕的是 , 这个人类居然真的逃了出来 , 一路回归系统争夺战 。
别说区区一个人类 , 袖自己和恩彼利克对抗 , 都输得只剩个脑袋 。
看来合作是明智的 。 珀拉达特心有余悸 , 诺尔比袖想象的还要疯 。
“ 我的老天 , 一个人类 , 连世界之柱的碎片都能利用 。 我就觉得奇怪 , 白魔鬼们作为本土生灵 , 竟然能和系统掷和在一起 …...“
珀拉达特喧喧咕咕 , 眼睛一个劲儿瞠向歧斯特 ,“ 好啦 , 事情原委清楚了 ,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。“
两个家伙一个赛一个疯 , 神声音都低了不少 。
武斯特原地不动 , 他朝黑暗伸出手 , 像是要爱抚那片虚无 。
“ 诺尔的计划还在继续 。“
步斯特慢吞吞地说 ,“ 他知道他会想尽办法存活 ; 他知道自己会软心肠地救助邻居 ; 他知道早晚会接触盗星索 , 而盗星索再怎么眉摇 , 也不会毁灭这个世界 。“
“ 哪怕他的后续计划失败 , 结局也不过是 「 诺尔牺牲自己 , 送同胞回家 「, 或者 「 所有人在塔赫生活下去 …
珀拉达特 : “ 是这样 , 你突然说这些干什么 7“
“ 你发现问题了吗 ? “ 戒斯特转过头 , 一双金眸散发微光 。
珀拉达特声音更小了 : “ 没有 , 这个计划挺不错的 。“
“ 但这个计划里没有我 。 “ 奸斯特的语调逐渐高昂 , 充满奇特的兴奋 ,“ 我之前
想 , 万一诺尔早就对我有其他安排 , 那要怎么办呢 ? …... 我们的相遇太过美妙 , 我不得不这样怀疑 。“
“ 我不想打乱他的计划 , 所以最近一直乖乖听话 , 束手束脚 。 可是他的计划里没有我 , 我只是个小小的意外 。“
“ 所以呢 …...7“
这究竟有什么可高兴的 , 珀拉达特心想 , 但袖不敢说 。
务斯特收回那只摩挚黑暗的手 , 语调依旧一路上扬 , “ 此时此刻 , 我想干什么就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