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酸甜苦辣本自然(1 / 2)

回到凉县已是申时正,陆迢要先把孙玉培送去衙门关押。

衙门的人大多认识柳幸幸,惧怕是惧怕,但也没看她整出事来,比如陆迢就还活蹦乱跳的,所以见到她,只是很不自在了些,笑得僵硬同陆迢打招呼:“陆哥一路辛苦,今早我来时路过你家,午时是六子去的,他放衙了,钥匙在他手上。”

陆迢点头:“回头请你们喝酒,县令在何处?”

那捕快一笑:“后堂,后堂。”

陆迢把马牵去马棚栓好,让柳幸幸在此等候,他押着孙玉培丢进大牢,再去回禀曾柏。

曾柏听完后:“想不到竟是林侍郎林家人。”

怀县林家,现今林叙文任工部侍郎,而在怀县里当家做主的,是林叙文的胞弟林叙白。

正因陆迢碰到林家人,他才说是奉晏清光之命前来捉人,算是提醒林家人此事他们已经知道,不必藏着掖着,林叙白也不敢跟晏清光正面较量:“所以林家不认孙玉培,只说逃犯应该让怀县衙门出面协助。”

如果不搬出晏清光,他要周旋更久才能回来,没准还要见见血,这一路也不会这么太平了。

孙玉培显然已成弃子,且有把柄在林家手中,不担心孙玉培会胡言乱语。

这对曾柏来说,不算棘手,他只需要解决一部分就好。其实他对此事也颇为上心,在他任职凉县县令期间,若处理不好,引发百姓争议,很影响他的考课结果,所以一定要在明面上过得去:“明日我去见晏老爷,你也同我去。”

“是。”

这一头,柳幸幸在马棚里左等右等,她有点着急赶回家,是的,还是为了陆迢口中的畜生们。一天过去了,会不会饿死?会不会打架?打得两败俱伤,小狗不会把鸡吃了吧?

所以一回到家,开门第一件事就是走向畜棚,门口栓着的小狗活蹦乱跳,冲着她站立起来,摇摇尾巴,一旁的两只碗里,水还剩一半,还有剩饭剩菜,并不是她昨天提前放的,再看鸡鸭食槽里,也是如此。

她朝外扬声:“恩公,家里还来了谁?”

“来了鬼。”门外的陆迢语气很冲,“那群畜生死了就死了,还不快给我开门。”

柳幸幸连忙去把另外半边门打开,让陆迢牵马进来。

走了一天的路本来很累,但满载而归,基本都是她的,加上担忧整日的鸡鸭也没饿死,她反倒越发精神,从马背上把东西卸下来,先搬进一楼的明堂里,其次还有一些在凉县里采买的食材。

做完这些,她才有空生火做饭,择菜的同时,还是没把脑子里那件事忘掉:“恩公,谁喂的?”

陆迢坐在灶边看火,口气十分不爽:“托人帮喂的。”

托的正是衙门的几个人,若是见他昨日没回来,今日就会轮流来看看,钥匙也给了他们。

柳幸幸欲言又止,托人帮喂就不能说一声么,害她担心一整天,昨晚她又不是没有提过。

陆迢斜视:“你这什么表情?是怪我没告诉你了?”

“没有没有。”柳幸幸哪敢怪他,只要这群能活着就行。

陆迢继续道:“我不告诉你又怎么,畜生是我的畜生,我爱怎样就怎样,你要是觉得呆在这不痛快,就搬出去,我更乐得清静。”

这让柳幸幸一整天的好心情瞬间焉下去,尽管陆迢三天两头会说这样的话,可这回让她更难受,大概因为从怀县回来,她得到了好东西,太过放松,以至于听来就分外刺耳,像是吃过一块甜到发齁的糖,忽然再碰微酸微苦的东西,酸苦成倍,可那本就是一直以来的味道,从未变过,变的是人口味,是突然放下的警觉。

一时沉默,只有柳幸幸洗菜的声音,火声哔剥,那几只陆迢最恼的畜生时不时发出三两声叫唤,吵得很,他想:杀了,都杀了,杀来吃,骨头喂狗,噢对了,狗肉也可以吃,还有那头驴……

这一顿饭吃得两两无声,也不止这一顿,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,又或者本来就一直如此,只是口味悄然改变。

白日里,柳幸幸忙完家中琐事就开始在明堂内刺绣,阴雨天的话,会搬到廊下去,日渐沉浸其中。

从手帕头巾到腰带鞋垫,以针线作画,花草飞禽,栩栩如生,柳婆婆说她有天赋,天生就是要做这个的,又很可惜她注定不能被人看见。

可柳幸幸无所谓是否被人看见,她只想赚够钱,找一个能够接纳她的地方。

日子便在这一穿一引间过去,进入夏季,临近小满,雨水变多,天边也时不时响起闷雷,镇上百姓都忙着到田地里翻水蓄水,陆迢也是时常天黑才到家。

这日陆迢回来,柳幸幸正做好晚饭,他一进门,放下背篓农具,脱下蓑衣帽子后就道:“孙玉培的处置下来了。”

“审出幕后之人了?”柳幸幸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在对付晏清光。

陆迢不答这个问题,蹲在天井旁洗手,开口道:“孙玉培为财教唆刘华兰、刘宝春将疯狗放进云出村,咬伤陆光,以嫁祸你,声称你一死,邪祟退散,便能让官府醒悟,改判文长开和葛三余。”

尽管这不是背后的真相,还有漏洞,可谁又会计较?加上他们本身有罪,那什么罪不是罪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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